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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饼渣诈尸选手,前摇篮曲跑调玩家,前拔牙患者,现卑微乙游人。

02 羽都银疙瘩

阅读指南:师殷的女儿,又一个教育失败典型出场

上一篇(镇西土霸王) 


其实宁都督就像普通臣子或百姓对陛下的皇长女天生就带一种滤镜——皇长女拜师内阁高官,伴读皆出自名门望族,肯定是按储君的标准培养的,一言一行皆为天下模范,和自家那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崽子不一样。

然而他忘了,他的好友毕竟能在内阁会议上和政敌骂得天昏地暗然后被女帝气急败坏撵出金銮殿,末了在街头撸起袖子把崔家卢家的老头摁进街边的排水沟。

“卿恽,唉,近来朝中李家子可越发嚣张了,”老融经常把他和师殷的来信附给他看,抱怨师殷人菜瘾大,常常被李家的反过来揍一顿,最后让他找补,“你今年回来时可得帮帮我,光逢以文他们是武将,自然不好掺和咱们文臣的事。”

爹就是这德行了,师父居峻也没好哪里去。

朝臣当街斗殴时,他要么搁旁边火上浇油,要么事不关己他先行一步去红袖招听曲。如果不是担心自己人头被陛下薅下来,居峻可能打算在红袖招教凰殷读书做人。

而在他们征战时就有着恶棍无赖骂名的君主,如今也没什么贤明的名声。虽然宁都督倒觉得她脾气比当年可好多了——天天看臣子扯头花,竟然还没气得头晕眼花。

当然,那些被女帝抄家灭族、承担女帝怒火的倒霉蛋全被宁都督无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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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不靠谱的爹娘师父,凰殷自然也招人厌得很。

今儿带着内侍闯青楼要沦落风尘的世家子跳舞,明儿遇上世家老头街头打架,她也没点尊重高官、尊重老人的意思,仗着自己年幼不懂事,硬生生挤进混战圈,逮着不管谁的蓝发狠狠薅一顿,再拔完人胡子就跑。

唯一一次手误,是她扯到了居峻的头发,吓得逃了几天课,最后被居峻逮回去罚抄经书磨性子——天可怜见,居侍中从来不爱听秃驴念经,硬是被这小徒弟气得连夜去万佛寺请回来最厚的经书。

没法子么,这烦人徒弟又不能退给女帝,罚跪人家可是女帝的宝贵疙瘩,请家法也轮不上他这师父,想马马虎虎糊弄教一教,他俸禄肯定得被女帝找个理由罚一半。


茶楼的说书先生惊堂木一拍,便开口道,“金疙瘩,铜疙瘩,不如土里出的银(殷)疙瘩。上回说到,银疙瘩大战内阁赤佬儿……”


居峻坐在楼上,扇子骨轻轻点着桌面,阴恻恻笑道,“几个脑袋啊给皇长女造谣,还顺带嘲一句咱陛下泥腿子出身。”

“师妹哪有他们编排得这般不像话!”

“得了吧,小橙子,你师妹什么脾性你不清楚?小鬼几根糖葫芦就把你收买啦?哼,她倒是知道声东击西,把几个弟弟妹妹往战圈里一扔,当臣子的能对皇子皇女下手?这一停顿那小鬼就从背后逮着人头发使劲薅,跟她爹娘一样缺德。卢家的把头发剪短来我跟前阴阳怪气说什么名师出高徒,这明明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卢家这么怕一个小孩,还眼瘸,干脆把头发絞了印个疤去万佛寺出家得了。”

司马澄之欲言又止——有没有可能,师妹是跟挤在混战圈里的您学的呢?不然她怎么抓到您头发呢?

“好歹是咱们师妹,这流言该澄清再调查一番是哪家动的手吧?”

“是啊,不然为师就成了那个教唆宗室首嗣、捧出一个银疙瘩的佞臣了。适当澄清一下流言就行,顺藤摸瓜查下去,指不定还要闯祸呢。陛下缺钱,正需要个由头找人筹九州河堤修理费。”

“可师妹的名声……”

“嗤,她还小呢,需要什么名声?当爷娘的都不急,咱们急个什么劲儿。”

居侍中唉声叹气地摸着被凰殷误伤差点挠秃的头,连灌了几杯茶。还好他前头有几个官运亨通的徒弟,不然他一世英名就被这母女俩毁了啊。

爹不急,娘捣乱,那两位倒是狠得下心,最后还得他帮凰殷收尾。

要不他把自家混账玩意塞给师殷,让他也头疼一会?居侍中抖着腿,一报还一报嘛,他早看不惯师殷见天炫耀徒弟懂事了。

说来,宁光逢的女儿多半今年也要被陛下塞给师殷教导,西北那地儿应该出不了什么乖巧小孩罢?

居峻吹了声响亮的口哨,觉得某人今年兴许没精力弹劾他去烟花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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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长女就了不起么?陛下从宫外随便抱进来的野鸡,怎能和崔家正宗在宫内的凤凰相提并论?”

“泥腿子出身的小孩,再怎么用钱财堆,也堆不出风骨吧?”

“私生女!”

“不知羞!”

“金疙瘩,铜疙瘩,土里还出了个银疙瘩!”

……

“银疙瘩,你妹妹就要回来啦!西宁殿下可得陛下看重了,小爷看你到时候怎么嚣张!”

……

“殷儿,你明天带着侍从在城门等等宁都督和西宁吧,毕竟不是班师回朝,朕和你爹都不好出城相迎。西宁头回来京城,你带她熟悉熟悉。”

“母皇,西宁…妹妹,是怎样的人?”

“朕也不知道,朕还没瞧过呢。如果没有意外,她会是你最重要的人。”

……

我……最重要的人?

可是,妹妹不是你最看重的人吗?唯一一个不在宫墙内长大,反而在镇西军里活得无拘无束的皇女


凰殷想,她是嫉妒西宁的,哪怕她们从没见过面

那小孩应该是在蜜罐里长大,不用像她这般面对京城流言,不用像她这般学习规矩礼仪,不用像她被世家小辈欺负了,只能自己靠拳头解决回去。

母皇应该把妹妹保护得很好,不会像教育她这般告诫妹妹,“小辈的事不该我们插手,你爹他们官场的斗争,也不该朕这皇帝插手。好生学武读书,下次谁打你,你就痛痛快快揍回去。你日后上战场,假如吃了败仗也要像现在这样缩在角落里哭么?”


………


“殿下,殿下,醒醒,宁都督和西宁殿下快到了。”凰殷被侍从叫醒,她在城门等了会儿,一直没人来,只好到旁边的茶摊歇脚,竟然睡了过去。

凰殷解开腰间的匕首把玩——刺雪是宁都督送她的生日礼物。一把匕首轻盈得像一捧雪,照出她迷茫的眼。


从未见过的妹妹,最重要的人?


哼。


她猛地把匕首扎进眼前的桌子上——她倒要瞧瞧,什么样的女儿,会让母皇保护至此?


“哟,小孩,等久了有脾气了呀,”来人着一身银铠,轻轻拔出深陷在桌子的匕首,“刺雪匕,是拿来近身格斗或者刺杀的,不是拿来扎进桌子的。”

黑发绿眼的女孩躲在他猩红战袍后,露出半张脸,乖巧地对她点了点头。


凰殷突然有点局促,她捏捏衣袖,最后伸出手,“你好,我是凰殷,长在羽都,嗯,是你姐姐。”

“我是西宁,长在西北,额,你喜欢蛇吗?”女孩手忙脚乱从她背包里翻出一条血淋淋的蛇,“爹爹告诉我你生辰将近,我只会抓蛇,这个做肉羹很好吃,但我不会。”

凰殷莫名想起番邦进贡的狸奴,翠波碧眼,神情倨傲,总忍不住伸出爪子试探周围。

“你什么时候又把这条破蛇背进包了?我不是给你扔了吗?”宁都督咆哮起来。

“切。”女孩熟练地蹿到她身后,对着宁都督摆了个鬼脸。

凰殷一愣,她背后洋洋得意的小孩也僵住了——兴许这妹妹之前也曾躲在谁背后做鬼脸吧。

末了身后人的肚子咕噜噜响了起来。

凰殷笑了起来,淡定地掂了掂死蛇,“饿了吧,宫里的厨子会做蛇羹,今晚就把它解决了。”

“你怎么不怕呀,”西宁小声咕哝道,“我翻了几座山找了好久呢,这蛇在西北明明很容易寻到的。”

“是得翻几个时辰,我有时也会抓蛇去吓别的小孩。”

“都还有谁呀?”

“他们不好,也不经吓,”凰殷一顿,“嗯,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吓他们。”

不知怎的,这个小麦肤色的妹妹真挺合眼缘,大抵是对方翻出一条蛇想吓唬她,又担心她真被吓住了,只好怯生生盯着她看的样子有点可爱。

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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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是建国初女帝和世家在暧昧拉扯试探的阶段,还没彻底收拾世家。

西宁:我要吓死那个歪瓜!然后目睹凰殷一把刀插进桌子里,掏蛇的手微微颤抖。

凰殷:薅头发就得薅世家绿世家蓝,一把扯住了居峻的头发(❌)

融:真有人好意思找我这种带过兵的文臣帮他打架,他完了,我要到处宣扬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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